【钉钉】“浪姐”到“乘风”,观众真正期待的是什么

  作者:余俊雯

  2020年之前,浪姐荧屏上的到乘待团综选秀节目无外乎围绕“青春”“素人”“梦想”等关键词而展开。节目参与主体为清一色的风观俊男美女,平均年龄20岁左右,众真正期尚无知名度,浪姐借助节目平台展现才艺与魅力,到乘待钉钉从而获取出道机会,风观开启演艺未来。众真正期

  这些标准化制作被芒果TV推出的浪姐《乘风破浪的姐姐》(以下简称《浪姐》)一举打破。节目组反其道而行之,到乘待精挑细选了30位年龄跨度从30岁到60岁不等的风观成熟女艺人作为女团候选人,颠覆了选秀节目一以贯之的众真正期“从草根成长为明星”的叙事策略,既跨越了年龄界限,浪姐又突破了审美边界,到乘待重新定义了女团。风观

新一季中人气居高不下的“浪姐”陈丽君

  如今,在经历了《乘风破浪》《乘风》等不断更名之后,节目第五季正在热播,尽管褒贬不一,但其热度与关注度仍然居高不下。携程那么,观众期待看到的是什么?

  对“浪姐”的期待,就是对女性自我的期待

  无法否认《浪姐》系列前几季的大获成功,尤其针对女性受众群,因为节目承载了太多期待。

  传统团体选秀节目依托打造新人的培养逻辑,重在“养成”计划,而“养成”意味着年轻与规训。从肢体动作的整齐划一到近乎苛刻的表情管理,细枝末节都有严格的纪律规范。《浪姐》作为首档一次性汇集了30位成熟女艺人的真人秀,从“不再年轻”的视角出发,围绕被视为女性敏感话题的“30岁”巧做文章,以“三十而立,三十而励,三十而骊”的全新解读将女性年龄劣势转化为节目亮点与看点,兼具话题性和观赏性。

  节目中,姐姐们毫不掩饰的事业心和下意识的情绪反应,较之于常规女团表现,少了一份扭捏,庆余年2多了一丝飒爽。果敢的性格、坚韧的态度、不服的心气,引发年轻受众更强的好奇心和年长受众更迫切的期待感,同时在男性受众的审视视角和女性受众的对视视角中增强节目的辨识度,以此收获双倍的审美期待。多年演艺圈生涯的摸爬滚打,使得她们在面对秩序与规则时,常常“反客为主”,以绝对的话语权优势不断挑战着节目权威。节目中不断出现的矛盾冲突,例如姐姐们“顶撞”评委、与导演组“谈判”等桥段引发观众在凝视与观看中照见自我,也帮助观众获得一种代偿性满足,为日常生活中的负面情绪找到一个宣泄口。

  如果说年轻的女团是在规训中成长,那么《浪姐》中的人物形象则是现代独立女性的自我投射,以反规训意志和主动的姿态赋予节目具有反叛精神的叙事张力,释放女性长期以来面对性别秩序而产生的压抑心理。

  节目中的艺人从形象气质到家庭身份,都呈现出多元景观,通过女性的自我成长与突破,创新式表达女性的价值观、职业观与家庭观,这是受众最为期待的节目亮点,他们希望能从中获得一种全新的视角看待女性,理解女性,也鼓励女性自己不再害怕变老,勇敢面对未来。可以说,这既是一次对女团标准化审美的解构,也是一次绽放成熟女性魅力的契机,更是一次对女性个体价值的重新建构。

  不断妥协的伪“姐学”精神

  令人遗憾的是,尽管第一季起点很高,以高概念撬动了市场热情,激发起受众对于女团被重新定义的期待,却在后续以妥协的姿态不断迎合选秀市场、讨好观众,呈现出高开低走的态势。

  这份妥协一方面体现在,当后面参加节目的姐姐们发现站桩式歌唱不容易获得高票数,随之都向劲歌热舞靠拢,在舞台曲目和队员选择上更加具有功利性和目的性,从自我热爱转变为只迎合观众喜好,通过夸张妆造、研究规则漏洞赢取所谓的表演胜利。这就导致节目整场秀演的重点均朝着舞台气氛精进,愈发注重表演嘉宾与现场观众的互动效果,进入到一种模式化表演,看似很燃很劲爆,却无法与受众产生心灵深处的共鸣与共情,审美性被逐渐削弱,“女团”风反倒肆意兴盛,使得节目违背初衷,落入窠臼。

  另一方面是在整体叙事上,仍然没有完全跳脱传统女性叙事套路,尤其是与《披荆斩棘的哥哥》(以下简称《披哥》)相比。

  《披哥》看似延续了《浪姐》,但实际上有很多不同。从最直接的观感体验上来看,姐姐们貌似都在朝着女团舞努力奋进,而哥哥们却拥有更加广阔丰富的创作空间。例如被受众广为称赞的陈楚生部落的公演舞台秀《动物世界》,以剧场演绎的方式将歌唱与戏剧完美融合,赋予每位歌手鲜明的角色性格,带给受众更加沉浸式的审美体验。不仅如此,他们每一场公演的创作都暗藏着延续性。从《无数》到《动物世界》再到《他不爱我》,歌曲反映的人物心境在戏剧化的唱演中都能得到较为鲜明地彰显,歌手所扮演人物角色之间的关系一直存在,增强了表演之间的情感性和层次感。反观姐姐们的舞台,同质化现象较为严重,且每一场公演之间的连贯性、递进性不够突出,“女团舞”的目标成为姐姐们创作和表演上的限制,陷入审美疲劳的困境。

  在叙事走向上,《浪姐》注重个体叙事,而《披哥》强调群体叙事,这与节目主创者的认知有关。在总导演吴梦知看来:女性大都是向内进行自我探索,目标是变成更好的自己,围绕她们的挑战和困境天然就在那里。而男性没有这个困境,他们大都是向外扩张的。因此《浪姐》将叙事重点放在自我突围上,在真人秀设计上放大冲突、比拼,让姐姐们一上场就开战,并且更多呈现她们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奠定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基调。再加上有意识的后期剪辑,就导致《浪姐》中的矛盾、纷争尤为激烈,人为制造出“雌竞”的景象,反倒是《披哥》一派其乐融融的和谐场面。

  无法掩盖的“综N代”疲态

  已进入到第五季的《浪姐》(即《乘风2024》),仍然没有放弃创新,随着节目的播出,我们能够看到两个主要变化。

  一是节目扩大了国际化元素,成为历届外籍艺人最多的一次集合;二是节目主题与立意也发生了重大转变,从“三十而立,三十而励,三十而骊”到“大美中国,热望乘风”,将“传播文化自信”和“加深国际交流”作为核心贯彻始终,跨越了年龄危机,升级为国际女性文化交流与音乐竞演综艺节目。

  尽管作出了不小的突破,但仍然难掩节目疲态。

  作为一档明星秀演节目,最大的看点来自两方面。一是姐姐们的舞台秀,二是姐姐们之间的真人秀,因此节目对于艺人的选择尤为重要。第五季节目开播到现在,受众普遍有一个观感即缺少分量,尽管这是史上人数最多的一季,但在知名度、业务能力、综合实力上都能达到佼佼者的并没有同比例增长,人员邀请的惊喜感与匹配度愈发减退。

  其实这也是选秀节目持续到后面的通病。资深得艺人疏于保护自己的羽毛,年轻的艺人又跟不上精进的步伐,导致节目嘉宾青黄不接,难以持续深耕。

  另外,这一季姐姐的舞台普遍不够令人惊艳,很多艺人的妆造、选曲都与自身人物形象贴合得不够紧密,甚至扬短避长,没有发挥出独属于自己的魅力与特色。

  评委设置一直以来也备受争议,在这一季表现得更为明显。首先,节目组对姐姐们的评选标准从来没有做过统一阐释,这就导致评委之间的分数差异大且随意,评审原则难以使人信服,缺乏点评亮点。其次,目前已有两位外籍艺人因为对评审规则的争议等原因陆续退出比赛,一方面破坏了节目的整体性,另一方面也敲响警钟:《浪姐》到底需要一套怎样的有力的评审规则?尤其是一些评委依旧沿用年轻女团的标准是否适用于该节目调性?再次,今年国际化艺人的比重大大增加了,那是否应该对应新增外籍评审加强国际文化交流?

  作为率先提出“姐学”概念的开拓者,《浪姐》一直承载着受众的期待,走在“她综艺”市场的前列,但后续暴露出的一系列问题不断透支着受众好感。希望节目组对此重视起来,无论是“破浪”,还是“乘风”,都能真正贯穿于节目始终,而非纸上谈兵。

  (作者为艺术学博士,杭州师范大学文化创意与传媒学院讲师)